叶凡考虑了一阵,硬着头皮笑道:“妈,这事儿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只想把手里的工作做好。”

随后,他扭头看向董玥君:“小君,对不起,我……我还是有些放不下。”

“因为陈凯是吗?”董玥君一惊,急忙解释:“我和他之间,没有……”

“小君,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就向前看吧。”叶凡低叹一声,轻轻推开董玥君和老妈的手,转身离开房间。

董玥君愣住了,眼眶“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老妈也有些傻眼,小声问道:“小君……这个陈凯是谁啊?好端端的,怎么又冒出一个男人?”

董玥君面红耳赤,泪水宛若涓流一般,无声流淌下来。

她知道叶凡误会了自己,心里充满了苦涩的委屈。

老妈目瞪口呆,诧异道:“小君,你不会是……又找了一个吧?”

“不,不是这样的。”董玥君抹着泪水,摇头泣道:“妈,陈凯只是我的朋友,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小凡怎么这么说?”

“因为……陈凯在追求我。”董玥君没有说谎,如实答道:“那时候叶凡不知进取,我准备跟他离婚。

忧郁的有点可怜

陈凯是个很好的男人,我也考虑过他。可是后来叶凡变了,我就一直和陈凯保持距离。

妈,你相信我,我没有和陈凯发生任何关系!”

“孩子,别哭,别哭,误会说出来就好。”老妈点了点头,不知怎么安慰,沉默下来。

“叶凡他不信我,他一直以为我提前找好了男人,才跟他离婚的。”

董玥君的香肩剧烈颤抖,无助的靠在老妈的怀里,“妈,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叶凡觉得我背叛了他……”

“傻孩子。”老妈擦拭着董玥君的泪眼,心里又是担忧又是着急。

叶凡是她生的,她自然非常了解。别看他平时大刺刺的,其实骨子里特别倔,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如果真的像董玥君所说,叶凡误会了她,那么想要解释,叶凡很难听得进去。

“小君,要不然你跟这个陈凯彻底断了来往,好好的陪在叶凡身边,行不?”老妈提议道。

“我……”董玥君张了张嘴,犹豫了起来。

董玥君也曾经考虑过这个办法。可是,一旦彻底和陈凯断开,那么美容会所也会土崩瓦解,这些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别看美容会所是董玥君一手操持,可是主要的会员金主是陈凯拉开的。

董玥君若是失去了这个饭碗,下半辈子怎么谋生?

老妈见董玥君这幅模样,十分不解。

她就怕董玥君真如叶凡误会的那样,那么他们的婚姻就真的挽回不了了。

董玥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以泪洗面。

哭了一会儿,董玥君站了起来,对老妈说道:“妈,我先走了,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嗯,你一定要慎重啊!”老妈嘱咐道。

董玥君鞠了一躬,走出房间。

叶凡正在沙发上抽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走了。”

董玥君拿起包包,眼眶红红的。

“去吧。”叶凡掐灭烟头,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们恐怕只能做朋友了。”

董玥君的娇躯一颤,泪水再度滑落。

她没有说话,拉开房门没落的走了出去。

叶凡低叹一声,走到老妈的卧室。

“小凡,你也要考虑清楚啊,小君这么好的女人,错过了可就难遇到了。”老妈十分担忧。

“妈,你放心吧,你儿子就算没有董玥君,也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好媳妇!”叶凡笑到。

老妈见叶凡自我感觉良好,不由得白了他一眼,“说得轻巧,谁愿意跟你一个离婚带娃的男人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钟华带着依依出去玩到两点多才回来。

一进门,依依便高举手中的棉花糖,大声叫道:“粑粑,麻麻,你们快来看,爷爷给依依买了一朵可以吃的云彩!”

叶凡把老妈从阳台上推回来,笑道:“哇,真漂亮,好吃吗?”

“可好吃了。粑粑,麻麻呢?”依依吃着棉花糖,环视一周没有发现董玥君的身影。

“你妈有事,先去上班了。依依,咱们也得回去了,不然大姐姐又要说爸爸偷懒了!”

“哦,好。”

依依快速把棉花糖吃完。

叶钟华把老妈接过去。

老妈扭头说道:“小凡,要不你们吃了晚饭再走吧!家里这么多菜,我和你妈也吃不了。对了,把小君也叫过来一起吃!”

“妈,你和我爸多吃一点就是了。”叶凡摆摆手,“我真要回去了,周末店里的生意特别忙。”

“就是,老婆子不知道轻重,孩子工作重要!”老爸埋怨一声,对叶凡说道:“快走快走,不然人家要扣你工资了!”

“爸,我现在也是股东……”

“看你嘚瑟的,入了点小股份而已!”叶钟华笑骂一声,赶着叶凡出门。

“爷爷,奶奶,再见,依依下个星期再来看你们。”

依依挥别了老爸老妈,牵着叶凡蹦蹦跳跳走下楼道。

叶凡打车回到百达商场,他没有立马回到蛋糕店,而是先去找了董玥君一趟。

没想到,董玥君先走还没到店里,叶凡便给她打了个电话。

可惜,董玥君那头一直是忙音。

叶凡无语,只好请张姐转达。

接下去两天,希望董玥君能照顾一下依依。

张姐十分热情的答应下来。

回到蛋糕店,叶凡帮忙做了一批批量蛋糕,便提早回去买菜做饭。

李若昕回来后,对叶凡的手艺大加赞赏,依依吃得像个小花猫,最后撑得小肚皮圆圆鼓鼓。

吃完晚饭,三人在附近的小公园遛弯。

回家后,依依说明天要上课,得早睡,早早的洗白白爬上床铺。

叶凡哄她睡着后,轻手轻脚的关掉房门,来到李若昕的房间。

“依依睡了?”李若昕站在门边,小声问道。

她换上了一套情趣内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

王三麻子附耳过来,道:“确认过了。你看这个火月季腰牌,除了谢当家,谁还敢用?而且这次是送上门来的买卖,不打白不打。”

赵义点了点头,望向中间站立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道:“李兄弟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快快上座。来人啊!上好茶。”

李雄向赵义拱了拱手,笑着坐到座椅上,一只脚高高翘起,轻轻拍着肚子向赵义道:“赵当家的,想好了没?这可是笔大生意,两万石粮食,足够两位山上的兄弟吃上好几个月了。”

赵义笑着道:“买卖是好。但能否容在下问一句?这批粮食从济南府一路送来,恰好经过谢当家所在的青州。为什么谢当家没有把这批粮食劫下来,而偏偏要和我们二人合作。”

李雄端起桌上的酒碗,饮了一口酒,啧啧叹道:“好酒,真是好酒。赵当家的,对你说实话吧!实际上这批粮食,兄弟们早就看上眼了,并且一路盯着他们从青州经过。只不过谢当家他不允许我们动,说是送予两个当家的见面礼。”

赵义脸色疑惑道:“李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兄笑道:“小弟就明说吧!在青州,我家当家的有手下近八千手下,横行整个山东。但人多了,总得讨食吃。在兖州府,九山王王俊夺了朝廷的漕粮,引得朝廷大军来剿,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呢!虽然我家当家不惧朝廷,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这始终是他老朱家的江山。如果朝廷大军倾力来剿,总得给自己寻一条后路。两位把控沂山和和云门山,掌控着由青州进入莱州的要道。我家当家的意思,这就是给两位当家的一点见面礼。如若我家当家的在将来落难,希望你们两位能准许我们从青州进入莱州休养生息。毕竟您也知道山东巡抚和登莱巡抚可是完不同的两个人啊!”

赵义低头沉思了片刻,觉得李雄说的有理。哈哈大笑道:“李兄说笑了,在山东谁不知道谢当家的威名。我在这里向天发誓,不管谢当家什么时候来,我赵义第一个欢迎。”

李雄站起来拱手致谢,道:“那我就代我家当家的谢过赵当家的了。”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赵义道:“赵当家,这是这批粮食运送的路线,护卫,还有其他的一些情况,我现在就完交给赵当家了。至于怎么做,就完由赵当家作主了。”

赵义满脸惊喜接过来,稍微看了一下,猛的站起来,上前扶住李雄道:“李兄啊!李兄。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这么详细的情况,你是怎么得到的?”

李雄笑了笑,道:“说来也简单,收买了护送粮食的一个护卫,然后一切就都知道了。”说完,他拍了拍手,向赵义道:“赵、王两位当家的,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也应该回青州向我家当家的复命了。”

赵义脸色疑惑道:“李兄,你不等我们劫了这批粮食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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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雄笑道:“现在这种情况,赵当家拿下这批粮食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我留在这里还能有什么用?况且,我们大当家也等着我回去禀告呢!倒是有件事需要麻烦一下赵当家,希望你能准备一些酒食,让兄弟我在路上用。”

赵义笑道:“这个好说。”说完,他转向左侧下令道:“去弄点好酒好肉,给李兄弟带上。”

李雄携两名手下骑马向西疾驰了一段时间,看到后面无人跟踪。突然转马北向,在一块山坳处,四百骑兵勒马停在那里。吉木看到李雄,沉声问道:“办好了吗?”

李雄拱手道:“一切顺利,赵、王两个匪首到时候一定会出兵抢这批粮食。”

吉木点了点头,挥手道:“下去吧!我到时候会向周参将为你请功。”

夏日天热,并非出外征战的好时节。当最后一丝阳光沉入大地,周显披甲骑马进入校场,两个千人队已经在那里等待多时。

周显跃下坐骑,跨步走向点将台。他回首扫视了一下台下众将士,两个千人队,两千两百二十四人密密麻麻的站成一片,鸦雀无声。周显轻轻的摆了摆手,两个亲卫上前,手中捧了两个长型盒子。

周显看向众人,高声喊道:“韩括、高毅二人上前听令!”

两人上前跪到在地,脸色激动。

周显从盒子里面取出两把长刀,分别递给两人道:“此次出征,为彻底剿灭莱州匪患。汝二人为此次直接的领军之将,拿此刀,军中有不听号令者,皆可直接斩杀。”

两人领刀致谢道:“属下领命。”

周显点了点头,转向下面道:“此次为莱州营建立之后的首战,也是大战。你们心中可能惊恐,可能害怕。但你们要知道,你们面对的不过是一伙贼匪,一伙肆虐乡邻、无恶不作的混蛋。只有彻底清除了他们,莱州的普通百姓才能好好的安稳过活。你们不是为我而战,而是为莱州的百姓而战,为你们自己而战。此战,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过后,我还莱州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所有将士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应喝声,响彻天地。

周显挥手,高声喊道:“军出发。”

周显跨上马,向送行的文志通道:“文同知,城中的一切就拜托给你了。”

文志通拱手道:“大人放心。由李守备协助,城中必定万无一失。”

为了这一次战事,周显调出了两个千人队,五百骑兵中的四百。城中只留下了俞百易的一个战力不强的千人队和不到一百的骑兵,可以算是军出动。虽然周显确定此战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但莱州城的安稳还是要考虑在内的。所以他留下了李开,由他负责整个城池的守戍工作。

周显看了一下李开,后者望着他点了点头。周显不再多说,向他笑了笑。夹紧马腹,星垂如箭般向前飞奔而去。

有了这条思路,两人再回头去捋曾经调查过的那些人,终于发现一些规律——

那些来探险者乐园游玩过的人,他们本人基本上很少出事,反而出事的都是他们身边的人。

或亲人,或朋友,甚至是同事等等。

原来是这样啊!

还好,两人都没有“亲人”,芩谷离开本体世界一千多年。珑也在地府混了将近千年。

至于朋友嘛,要是那所谓的厄运能突破这个世界法则报应到地府或者天道上,那就算它的本事!

……一天后,两人像普通游客那样检票登船,在刚刚踏上轮船延伸到地面的悬浮梯时,芩谷感觉一股怪异的能量缠绕过来。

她下意识看向其他人,其余人脸上都带着即将前往探险的期盼和欣喜中,完全无所觉。

倒是珑轻轻碰了下她,他并没有使用意识传音,大概就是不知道这怪异能量有什么厉害之处,若是现在行为举止与众不同,岂不是在小时空“卧底”一个多月都白费了?

两人心照不宣,与众人一样登上船,然后根据票据信息,找到相应的包间歇息。

每个包间住四人,两个并排座椅,中间一张小桌,座椅类似按摩椅,可以放平让人休息。

与芩谷和珑同一个房间休息的是一对情侣,两人都二十多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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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谈话中得知,男孩叫付子涛,女孩晨欣。

两人是今年大学刚刚毕业的毕业生,也都顺利找到了工作并过了试用期,待这次七天长假结束后便正式上工。

便决定趁着这空档出来散散心,这时节正是旅游旺季,他们是提前一个月才排到票,这个冒险者乐园是他们旅游计划中的一环,下一站还打算去XX景区登山看日出。

轮船要在海面上航行近两个小时,开头的兴奋劲过去,又闲聊了一会,干坐着有些无聊,晨欣见芩谷这么大年纪了还来探险者乐园这么刺激的地方,忍不住问道:“阿婆,你们打算去乐园里的什么主题探险啊?”

探险者乐园里有三大主题:恐怖剧情,远古历险以及阴间离魂。

而每个主题里面设有多个小剧本,比如恐怖剧情里就有恐怖谷1、2、3、4,咒怨1、2、3、4,招魂……而且乐园还会根据新出的影视剧不断更新。

远古历险包括侏罗纪,石器时代,蛮荒等等。

阴间离魂相对要简单一些,大概就是让人体念一次离魂,以及带领你去阴间一日游之类。

恐怖剧情里虽然看起来非常血腥恐怖,但实际上里面都会按照既定的剧情走,也就是说,在知道剧情的前提下,全身心体验一次恐怖场景而已。实际上是几个主题中看起来最恐怖,但也是最刺激最受人欢迎的一个主题。

一般年轻人去探险的比较多。

而类似芩谷这样的“老年人”,大多选择去远古看看曾经的文明,欣赏一下蛮荒风光什么的。据说里面有专门的观光车,探险者坐在车里,就像坐在一条时间轴线上一样,一场下来便能欣赏那个地方在历史长河中的变迁。非常震撼。

芩谷正要搭话,旁边的珑说道:“哦,我们还没具体定下来,就是有些怕大姑受不了。对了你们呢?想去什么主题?”

晨欣看了男朋友一眼,眼里都是柔情,笑着道:“我们啊,之前我们一个朋友去体验了一次恐怖谷的剧情,说里面的一切都太逼真了,让她差点以为那就是真的现实世界,所以我们也打算去恐怖谷的剧情看看。”

芩谷视线下意识从付子涛身上扫了一眼,中等身材,穿着灰白色T恤,长得白白净净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儿。

听了晨欣的话,付子涛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了一句:“反正我事先跟你说好的啊,里面真的很恐怖,到时被吓瘫了可不能怪我。”

晨欣还沉浸在两人时光的美好中,抱着对方手臂娇嗔着:“你放心吧,我才没你说的那么胆小呢。为了这次探险,我还特意研究了一下恐怖谷的剧情呢,保证错不了。”

情侣间很平常的对话,芩谷莫名升起一丝异样的味道,她忍不住冲付子涛冒出一句:“小伙子之前莫不是来过?”

付子涛眼中闪过一丝怨恨,手指推了推镜架而掩盖过去。

在晨欣嘟哝着:“好哇,你什么时候来玩过的?都不叫上我……”的档口,付子涛连忙辩解:“没有,我都跟你说了我也是第一次来。我就听朋友说很刺激,你不是喜欢刺激的吗,才带你来的。”

然后又偏头看向芩谷:“喂,我说你这老太婆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话也不能随便乱说啊。”

晨欣:“好了好了,阿婆也只是询问的语气嘛。毕竟刚才你说的那么逼真和笃定的样子,我都差点以为你之前来过呢。”

这条船和普通的不一样,游客不能随便登上夹板观光,只能透过房间的窗户看看外面的海景。

除了一片起起伏伏的蓝色海浪,什么都没有。

珑用只有芩谷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看来小岛主人果真不简单啊,虽然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航行,实际上我们在进行极快速的空间穿行。现在我们至少已经过了数千里距离了!”

数千里?之前他们查的的资料中,这片遗忘之海最宽的距离只五六千里,现在就过了几千里,这小岛难道是一片隐藏在折叠空间里的陆地不成?

芩谷微微点头,这就印证了之前去过探险者乐园的人说过,每个剧情空间里都无比广阔无比真实,那么广阔的空间,恐怕除了在折叠空间里,没什么地方能够做到吧。

“你们刚才说什么?”付子涛见面前两人嘴唇微微动了下,却没听到具体说了什么,总觉得对方有意针对自己,所以对方做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下意识与自己联系一起。

芩谷淡淡地笑笑,道:“我侄子问我身体好不好,能不能坚持下去……”

两个小时,轮船准时停靠在一座码头旁。

落在芩谷两人眼中,他们已经进入另一层空间里了。

头顶响起柔和清越的广播:请探险者们选择自己将要体验的乐园主题。

走出屋门,周显向等待外面的马绍愉道:“琼州的事情说妥了,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等南京的诏书传来,你便去上任吧!琼州三州十县就部交给你了。知府的职位虽然不算高,但琼州的位置却极其重要,事关我军将来的布局,你定要好好经营之。”

马绍愉抱拳道:“督帅放心,属下明白。”

周显点了点头。近一年时间,马绍愉去了马尼拉,去了文莱国、苏禄国,去了爪哇国,去了巴达维亚,又去了阿鲁国、亚齐国,柔佛国和马六甲海峡。

可以说,成果显著。

在台湾,韩括和郑芝龙都派人登上了岛。岛内大肚王国掀起起义,率无数本地部落到处攻击荷兰人。荷兰人缩在以赤嵌城和热兰遮城为主的据点内,动弹不得,并紧急向巴达维亚发出求援。

在马尼拉,戚国勇挑动了荷兰人和西班牙人之间的矛盾,使两者势如水火。再加上周显夺取了鹿儿岛,使荷兰人所建立的台湾-巴达维亚-长崎商路遭受着巨大的威胁,使之夺取马尼拉变的愈加紧迫。

在文莱,戚国勇设立了南鲁县,将文莱和苏禄两国紧紧的团结在自军周围。建立了军队、设立了商会,新设了钱庄,扩大了周显军在周边国家的影响力。

在巴达维亚,周显军与马打蓝苏丹国结盟,共同对抗荷兰人。虽然还未对巴达维亚发起进攻,但已经形成那个态势。而马打蓝苏丹阿贡不断扩兵建船,为夺取巴达维亚做准备。

在马六甲,六十万两白银的购买提议彻底挑动了柔佛和亚齐两个国家。柔佛背弃了和荷兰人的结盟,而亚齐国女苏丹则想利用攻打马六甲来平息国内的叛乱苗头。

荷兰人在亚洲建立的马六甲-台湾-巴达维亚-长崎的商路面临着直接的威胁,随时都可能直接面崩溃。这样带来的结果是荷兰人在各地也展开了猛烈的反击,虽然他们不敢直接攻打南鲁县,但对来自明境商船的抢掠力度却在不断的加大。

山东地域广阔,但东面多山,少有可耕之田地,人口又居目前各省之最。田少,人多,再加上之前连年干旱,又有大量北地灾民逃亡到山东,导致粮食严重不足。

之前靠着海贸,周显能获取大量白银,通过从南方购置粮食能够勉强缓解这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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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朱慈烺在南京称帝,而周显叛明自立,已有人向他提议禁止南方卖粮给山东。虽然朱慈烺最终没有同意,但这却给周显提了个醒,不能把对粮食的依靠部放在南边。无论到时候他们是禁止买卖,还是提价,对山东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荷兰人在南洋的猛烈反扑使目前的海贸遭受重创,获利在急剧减少。而此刻扩充兵力,增加军需,征讨满虏这一切都需要银子。

长久这样下来,山东方面将陷入巨大的困难之中。无论从那个角度讲,周显都必须想一个办法。

拿下琼州,并不完是战略上考虑,更重要的是周显想借此再新建一条商路。

之前的海贸的主要交易对象是西班牙、葡萄牙和荷兰等西方国家,因为他们富有。从明境贩卖货物到欧洲,价格上要翻上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利润巨大。而这也导致忽略了安南、东吁、高棉、暹罗这些国家。

他们虽然多为穷国,但好在距离近,而且多是大明的属国。若是另建一条从崇明、舟山、琼州,甚至从两广到那里的商路。不仅可以稍微赚取一些银子,还可以通过以物换物,选择从这些国家购置部分粮食。

最重要的是,周显觉得西方殖民势力的扩张是持续的。

现在是荷兰、西班牙和葡萄牙,今后可能是英国、法国。前面的是老牌殖民国家,后面的是新兴的资本强国。

扩大华夏在亚洲诸国的影响力,联结其他亚洲国家,彻底掐死西方国家进入的这种念头,使华夏由陆权国家逐渐变成海权和陆权并重的国家。

为了这个目标,提早布局是必要的。

马绍愉抱拳向周显道:“督帅,属下还有一请。”

周显点了点头,“你说。”

马绍愉道:“我想调用南洋商会的部分钱财,并允许我携带一些兵卒前往。”

周显点了点头道:“琼州多黎族,自明立国以来,其反叛起义便多达三十多次。就算你不提,我也会派兵随你一起前往。但我这几天查看了以前黎族历次起义的事情,发现根本原因在于当地官吏的横征暴敛,不能完归罪于当地百姓。你去了之后,当以安抚为主,灭剿为辅。特别要注意拉拢当地汉民,以及已经归附的黎族百姓。而对于当地黎族的大小垌主,也以分化拉拢为主,且不可再重复之前历代王朝的烂政之策。”

马绍愉皱眉道:“督帅,这样做会耗费很长时间的。”

周显道:“你不要把眼光局限于一时一地,经营琼州乃至南海诸岛利在千秋,时间从来不是问题。我要的是在那里建一个稳定的支点,而不是一个随时可能爆发起义,使后方陷入危险的地方。”

马绍愉沉默了一会,抱拳道:“属下懂了。”

周显点了点头,“至于你说的调用部分钱财,大约需要多少?”

马绍愉道:“三十万两白银。”看周显眉头紧蹙,“实际上,二十万两白银也是行的。”

周显摇了摇头道:“我给你五十万两白银。但有个问题,你得自己解决。我只给你配属一个千人队的士卒,你到了之后,自己在当地招兵。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山东战事紧,我抽调不出太多的兵力给你。另一个是北地之人很难适应南方湿热的气候,不如直接在当地募卒。”

马绍愉心中犹豫,他想要更多兵卒主要是为了压服原有的琼州驻兵。现在周显只给他一个千人队,人数明显不足。但他也理解周显的难处,况且五十万两白银,也足够拉拢一些人为自己所用了。他想了片刻,最后抱拳道:“属下明白,谢督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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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凡掌托着嘤嘤,另一只手牵着龙宝宝,先是返回了高层席位前,望着父亲说:“爸,我现在去深窟一趟,您在这等着啊。”

“深窟?去找那头异兽?”赵衍一怔。

赵凡点头,说道:“对,我还有个飞行坐骑在它那,得领回来,免得被吃了。”

赵茵和赵厚也吸了口凉气,完想不通侄子跟地下城的守护兽存在着怎样的关系,但对方的两个宠物,似乎与对方十分交好,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成,早点回来。”赵衍心很大的摆了摆手。

“若是神机门杀个回马枪,就代我跟她起誓。”赵凡防患于未然的说着。

“知道了,赶紧去吧。”赵衍扬起头笑道:“她和那个贺门主,被异兽两记链子给抽怕了,量神机门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再回来。”

就这样,赵凡跟龙宝宝、嘤嘤沿着被巨兽冲撞为废墟的建筑,离开了赵府。

“老二,你生了个好儿子啊。”赵厚望着前者渐行渐远的背影,感慨万分的笑了下,随即他瞥了眼嫡系阵营中被方才那一幕幕吓得脸色煞白的赵寻,不禁有些郁闷。

赵茵由衷的说道:“二哥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哈哈,小凡强成那样,跟我可是屁关系都没有。”赵衍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浮起了掩盖不住的笑意,他跟亲兄妹扯了几句,便道:“小茵,继续住持审判大会,我陪一会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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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赵茵纵身跳上了武斗台。

而上边那些除了赵无虚之外的众多长老、执事,心中却是崩溃的,之前随着神机门的到来,他们一度看到了希望和光明,却怎么也没料到,那个孽畜本事如此逆天,一口大锅,就抵挡住了上代圣女的两大神通与撼天三击的第一式!

就在这些高层以为,赵凡要被第二式击溃时,又来了场“交易”。

交易没完事,连那头独角的庞大异兽不知抽了哪门子风,跑过来直接碾压了神机门的正副门主,然后仓皇的逃离。

难道那个孽畜是天选之子吗?

眼下,众多高层已然陷入了绝望,面部像覆上了石灰,不断的颤抖。

“诸位,请。”赵茵声音冰冷的说道:“今日事多,切勿耽搁,若再不动手,那我便得罪了。”

扑哧!

砰!

众多高层身形一颤,哪还敢再拖延?直接抬起手掌,争先恐后的拍向了自己的武脉,下一刻,都气息衰弱的瘫倒在了地上。

赵家高层,废!

表面看起来,这堪比一流势力的隐门家族陷入了颓势,植物一样的家主,武脉尽废的长老、执事,更有三百多号子弟,其中许多都是天赋出众的,高层就剩下武尊巅峰的执法堂长老赵茵和断了双腿的赵厚。

但是……那对实力不可估量的父子,回归了!

一人,就抵得上一方势力!

尤其是那个青年乃是登临年轻一代王座的存在,机缘造化无双,又有着震动隐门的人脉,五庄观为首的道门势力,皇龙宗,昆仑虚!

赵家此次的大洗牌,他日必将崛起!

没有被点名的赵家子弟,心中无比的庆幸,誓要忠于自己的姓氏,改过自新。

赵茵对六百多子弟进行了长达半个钟头的训话,又宣布了新制定的族规,便让众人将废掉武脉的人一个不剩的发配地下城,充为平民,是生是死再与赵家无关!

……

地下城,深窟。

赵凡站在边缘,望着下方犹如天坑般的洞窟,竟然感觉到了头皮在隐隐发麻,底下幽黑一片,时而有阴冷的风荡过,就像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

“龙宝宝,嘤嘤,说实话我真佩服你俩的勇气,敢闯进去招惹那头异兽,还好它嘴下留情了。”赵凡唏嘘的一叹,便问:“现在该怎么进去?”

话音落下时,龙宝宝龇牙坏笑着指了指下方。

赵凡疑惑的伏低身子看去,让他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猛然间屁股感受到一股大力,猝不及防下,便一头栽下了深窟之中。

嘤嘤拍着两个小翅膀,像在鼓掌。

而背后下黑手的,正是龙宝宝,然后它对嘤嘤叫了一声。

嘤嘤就抓起龙宝宝的头毛,费劲巴力的带着它朝深窟下方飞行。

“龙宝宝,你个混账,谋害亲主,看我回头不扒了你的皮。”赵凡的肺都要气炸了,而他在坠落的过程中悲催的发现,这深窟中却无法御空,甚至法力都释放不到体外,不止如此,窟壁光滑,根本没有摩擦力!

就仿佛蕴含着一种无形无色的物质,遍布深窟的每一个角落,排斥着所有外来的事物。

赵凡闭上眼睛,他清晰的感应到那种物质无处不在,整个身体也像投入了其中,可就是触及不到。

“啾啾”

“嘤!”

龙宝宝和嘤嘤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赵凡鼻孔喷火气,指着它们道:“好啊你,还敢跟过来!”

龙宝宝无辜的摆手,并吐了一道火焰,很是得瑟。

“嗯?”赵凡眼皮一跳,他在深窟中施展不了任何手段,龙宝宝却能吐火?

没等他来得及问,嘤嘤就带着龙宝宝冲向了下方,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赵凡无语的继续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下坠的过程持续了约么两分钟,终于到底了。

赵凡根本没办法卸力,不过凭他强悍的身体,最多摔成轻伤。意外的是,并未着地,而是一头栽进了一大团柔软的东西上,软绵绵的。

此刻,嵌在窟壁上的宝石亮起了光芒,通透如白昼。

赵凡震惊的发现自己正被异兽托在手中,想不到这等存在,掌心竟会如此柔软。

而龙宝宝和嘤嘤在一旁没心没肺的笑着,赵凡爬起来就冲过去给它们分别来了一记脑瓜崩,俩货这才消停了。

那头异兽低下头颅,水池大的眼睛注视着掌间的青年。

赵凡也静静的看着它,过了片刻,便与之建立了灵魂交流,说道:“多谢阁下出手将神机门赶跑,我的三个跟班给你添麻烦了。”

“人类,那五阶荒兽啸天魔鹰,是你的?”异兽饶有兴趣的问:“本应是元界生物,为何现身于这方人间界,又跟随于你?”

赵凡在它的眼神中,捕捉到了浓浓的期待之色。

那头异兽知道元界,自身又是荒兽,极有可能原本也不属于人间界!

赵凡心中权衡着,元界比人间更广阔,势力间的关系,比隐门要呈几何倍数的复杂,而兽神……生前树敌极多,所以在没有真正弄清那头异兽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还是少说为妙,毕竟唯有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素不相识的前提下,若因帮了自己一次,就什么都往外抖,这样不是单纯,而是蠢!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赵凡先道。

那头异兽温和的说道:“吾祖为夔牛,传承印记中,它为我赐名,夔麟。”

夔牛?

赵凡瞳孔一颤,这……这名为夔麟的异兽,其血统竟是华夏神话传说中一种神兽的后裔!

不过,夔牛和夔麟的外形,差距有点太大了。

因为夔牛是一条腿而无角的身体,夔麟有四条腿,外加两个爪子,共计六肢,不止如此,还多了一条螺旋纹路的尖角。

赵凡严重怀疑它是夔牛与一头麒麟结合的产物,不然的话,名字中第二个字为何是麟?

“我叫赵凡。”

赵凡回过神来介绍的说:“啸天魔鹰是我在南疆一片荒山野岭中收服的,同时在那得到了一把刀,一口锅。”

“哦?将那刀和那锅拿出来看下可否?”夔麟问道。

“可以。”

赵凡点了下头,然后意念一动,龙曜天刀和吞天锅便出现在了他的双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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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东—成都—橘子」联盟黄金三角发展空间非常的大,从人才缺口上看,未来良人进入橘子联盟最好。

不过从黄金三角成员权重来看,后发展起来的橘子联盟跟关东成都两大联盟相比,权重会低很多。

而成都白银山联盟冠军,御龙渡到石英联盟,只能坐四天王的职位。

单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未来黄金三角的权力中心应该在石英联盟。

四天王空缺两席,地区冠军职位空缺,他又是根正苗红的关东人,出自关东联盟人才孵化摇篮:金黄中学。

最高的权重、极大的人才缺口、上升难度最小、天花板最高,有机会做到冠军。

只要不是一个傻子,未来都会选择进入关东联盟发展,而下半年大哥桃矢毕业后,也会进入关东联盟。

到时候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石英联盟是他最好的归宿,他才不会为了离家远一点、图个新鲜感什么的加入其他联盟呢。

以他的天资,未来做到石英联盟的冠军难道不香吗?非要跑其他地区当一个天王。

与其跪舔希罗娜、卡露乃,不如自己也当个冠军,到时候跟对方平起平坐。

而困扰折磨桃源村村民三年的难题,希巴一个电话就轻松解决。

扣人心弦 美得刺眼

而这无关个人的实力和人脉,这是联盟天王职位的力量,权力有时候比个人实力有用得多。

“当然,提高个人实力是永远不会出错的。”良人心里感叹道。

希巴刚才说,如果金大器现如今还在黑铁市的话,半个小时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事实上希巴手下搜查队和黑铁市君莎的效率比良人想象的还要高。

晚饭刚吃完,碗和筷子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希巴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希巴大人,嫌疑人金大器已经抓到了,我们正要将他带回警察局进行审讯。”电话那头搜查队队员汇报道。

“好,我知道了。”希巴满意地点了点头,“尽快审讯出黑矿场所在位置,然后将被拐村民解救出来。”

“是——”

得到希巴的指示,黑铁市一辆刚从富人区别墅群驶离的警车上,一个穿着黑色战术服的男子对着手机答复道。

警车后边囚犯车厢里,一个身材肥胖,花衬衣陪着白西服的中年男人,满脸绝望地坐在位置上。

粗大的金项链、满手指的宝石戒指,华贵的镶钻黄金腕表……

然而手腕上金属手铐传来的冰冷触感,却让这个黑铁市矿场地产大亨感觉到浑身冰冷。

看着身上平时用作炫富的贵重饰品,金大器此刻却提不起半点兴趣,因为他知道自己完了。

能够积累起如今雄厚的财富,他在联盟里还是有些人脉的,不过跟四天王希巴比起来,他在联盟里的那点人脉什么都不是。

“一切都没了。”金大器叹了口气,低头用额头轻轻触碰了一下冰冷的手铐,眼神变得灰暗而绝望。

黑铁市警局出动全部警力,加上希巴手下这队训练家,金大器的抓捕很顺利。

知道自己没办法翻盘后,在审讯中金大器也没挣扎,关于桃源村村民拐骗案的细节全部告知给了君莎。

三年前金大器从一个黑市训练家手中买到一条关于月见山脉深处,有一条矿脉的消息。

经过偷偷勘探得到证实后,金大器亲自带领手下前往矿场做进一步的估值准备。

没想到在快靠近矿脉时受到一只实力强大的野生神奇宝贝攻击,最后误打误撞闯进桃源村。

后面发生的事情良人已经从桃源村村民口中了解清楚。

村里三十多名做着发财梦的青壮年被金大器给骗到矿场挖矿,不仅不用开工钱,还就像牲口一样压榨使唤。

发财梦做成了噩梦,桃源村与世隔绝,外界根本不知道月见山深处有这样一个隐世小山村。

村子里的村民性格单纯且吃苦耐劳,没有法律意识,哪怕采矿过程中工伤死人,都不用怕。

按照金大器一开始的计划,为了不暴露他私自开黑矿,在矿山采空过后如果没有新的矿脉被发现。

这一批野蛮山民,他不但不会将对方放回去,还会直接灭口处理掉。

不过既然因为良人的原因,金大器的罪行被联盟掌握,桃源村民的噩梦也该醒了。

———

吃过晚饭良人跟希巴聊了一下路卡利欧的训练,已经接下来的规划。

在他睡觉之前,果然等到了黑铁市警方的电话,金大器开的黑矿场发现了,就在羊角峰背后几公里的一个山坳里。

“搜查队的人还有君莎乔伊已经连夜进山赶过来跟我们汇合,不过主犯金大器现在落网。”

“我担心这件事背后还涉及到一些人和势力的利益,为了防止他们通风报信并消除证据。”

“我们现在就赶往黑矿场救人。”希巴看了一下君莎发来的地址,神色严肃地朝良人他说道。

“好,没问题。”良人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答应桃源村村民帮他们把人救回来,他也没想着将这事丢给希巴后就啥也不用管。

生命攸关的事情良人他更加不敢含糊。

“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咻~”

说罢希巴捏着手指吹了一声响哨,顿时一只巨大的盔甲鸟从夜空俯冲下来。

相处了两三天,良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希巴除开手中五只主力以外的其他神奇宝贝。

不过也有可能单纯就是联盟驯养的乘骑神奇宝贝,现在赶着去黑矿场救人,良人也没多问。

“比雕,我们也出发。”良人喊了一声,在呆呆兽的超能力托举下,一人四宠平稳地落在比雕宽厚的背上。

“嘎呀~”

“哔雕——”

盔甲鸟载着希巴升空,比雕也不落下风,翅膀一扇直接乘风而起扶摇直上高空。

良人从桃源村回来时天就已经黑了,此刻夜空更是明月高悬繁星密布。

着急赶时间,领头的盔甲鸟飞得很快,希巴像一口钟一样稳稳当当地盘腿坐在盔甲鸟的背上。

河谷中的风掠过羊角峰发出呜咽般的诡异音波,哪怕他们已经刻意绕开,而且还有呆呆兽的超能力护罩。

在羊角峰诡异的诡异音波下,良人也感觉身体有些不适。

对于桃源村三十多号人,被金大器花言巧语骗到黑矿场像牲口一样压榨,挖了三年的矿。

原本作为局外人只是有些唏嘘感慨和同情,如今他是真的为他们的遭遇感到悲伤。

生活在与外面世界完全隔离的山村里,外界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亲人被拐却无能为力,外界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遭遇,也没有人能够帮村民救人。

芩谷从那一串-XX,-XXX的数字上扫过。

没想到这些人身上的“财富”这么丰厚啊,也亏得在委托者前几世里,这些人竟然最后归附舒豪,都摇身一变成了“英雄豪杰”,被彻底洗白了。

芩谷记得当年帮一个委托者逆袭,正在“害人”的路上,还没能铸成不可挽回大错呢。她用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挽回。

而这些人最后洗白却只是他们都“弃暗投明”,投奔到舒豪麾下了而已。

就在这时,在这些人的属性值气泡旁边出现一些画面片段,显示的正是他们为什么会扣除那么多功德值的原因。

那领头的山匪叫仲德,原本是村子里的屠夫,曾经跟着一个师父学了一年半载,加上本身身强体壮,所以在当地是个狠角色。

他自己长得五大三粗,但是媳妇却很是清秀,而且娘家还颇有些钱财。

经常跟着他喝酒的那些混混都说人家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会把女儿嫁给他呢?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说不定他在捡别人破鞋。

有两个还趁着酒劲儿说他们在什么什么时间看到他媳妇儿到某个地方去,什么什么时候看到她还把某个陌生汉子引到家里…

一次两次罢了,这些没事儿干的闲汉天天喝酒,拿仲德的妻子调侃,说各种荤段子,仲德回去就把媳妇打了一顿,逼问她以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之类。

媳妇儿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一连过了几天都没回来,他自己放不下面,觉得主动去接了就是掉价,以后说不定对方还骑到他头上了。

然后他的那些小伙伴儿又怂恿——对,女人嘛,绝不能惯着,再说了,她自己干的那些破事儿还有什么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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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灌了几碗“迷魂汤”,提着杀猪刀就冲到丈人家……

……所以他头顶上的功德值是:-655

酒醒后方知酿成大错,不过却没有丝毫忏悔,而是与他的那一众“兄弟”掩盖罪行。

抓了一个叫花子与媳妇儿的尸体放在自己家里,放火烧了。

丈人家也付之一炬。人们怀疑是他杀了丈人家,但是发现他的“尸体”又被人烧死在家里……所以这就成了一桩悬案。

而他则带着那一伙“兄弟”索性落草为寇——反正做什么营生都太累了,也熬不住那些条条框框,还是做这无本的买卖最合算。

“生意”上门,拿刀往对方脖子上一放,吃喝不愁。

闲时想怎样吃喝都行,要是看着有合眼的女人,弄到山上任由yin乐,岂不快哉。

另外几个也都是“混”不下去,不想劳动又想吃香的喝辣的那种。

所以并不是在委托者记忆信息中显示的:他们是因为生活所迫,实在过不下去才不得不在道上讨生活。

芩谷对于这些属性值气泡浮现的信息片段没有丝毫怀疑,因为这些是枳检索出来的客观信息,做不了假。

虽然知道了这些人的功德值是负的,芩谷就有动手的理由了,但是看到这些具体的缘由,让她感觉“理由”更充分了一些样。

…………

芩谷爆喝一声“住手”,让差一点就爆发的杀戮戛然而止。

那仲德还以为谁这么不长眼,竟然敢来坏他们的好事。

要知道现在他们的势力已经比半年前增加了十几口人,已经达到三十来个。

他们把周围那些好勇斗狠的地痞混混都吸引过来,说得好听是群英汇聚,要干一番大事业。

实际上都是一伙乌合之众。

这次,他们见这支商队只是普通人,并没有镖局的人押镖,所以只下来了十多人,对付这些普通人是绰绰有余了。

待看清从上空徐徐落下的只是一个人,虽然蒙着面,但是看那身形还有刚才的喊话,想来是个姑娘。

而且……还是个很年轻的,身材曼妙的姑娘。

对方能够轻盈站在几片树叶上…轻功倒是不错,但是他们也吸引了很多有本事的人,对方却只有一个人,就想把他们拿下,简直痴人说梦。

仲德仰头看向芩谷,“呵,看姑娘这身手并非无名之辈。报上名来吧,我们聚义庄不杀无名之人。”

芩谷冷声道:“真是大言不惭。竟然把拦路抢劫杀人也能说成是‘聚义’,你真以为这朗朗乾坤便是你这等屠狗辈胡来的吗?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道正义!”

芩谷说的是义正言辞,为了让自己的话语显得更有威慑力,不惜用上了一丝灵力。可谓直刺心灵。

另一边,商队几十人本来以为这次不仅要折财,恐怕连小命都要不保。毕竟这些人本就是亡命之徒,杀了往深山老林里一丢,谁能查的出来?

却没想到在他们感到无比绝望的时候,突然峰回路转,天降神兵。

不对,是天降侠女。

只是,他们也为这个侠女捏了一把汗,毕竟她只有一个人,而对方却是几十个,而且还是这里的地头蛇。

若是斩草不除根,以后必定是后患无穷啊。

商队领头的中年男子叫吴怀,看属性值气泡上的介绍,他是溧阳城里吴家米行的掌柜,四十多岁。

这次便是去各地收粮食,谷物豆类,地方特产什么的,有什么收什么,然后运到城中贩卖,或是经过粗略加工再卖。

有三个店铺,两个作坊,所有伙计加起来有三十多个,在城中生意规模算是中等。

有七八十的功德值,可见对社会贡献还不错。

……芩谷故意在这里造势,其实她这一招也是跟“怀安”学的,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帮人一定要帮在“明处”,这样才能激发对方更大的感激中心,获得更多的感激和功德值。

就在芩谷与仲德一众山匪对峙的时候,对方打了个唿哨,于是山上草木摇晃,不过一会,又呼啦啦跑下来二十来个扛着大刀,凶神恶煞的山匪,将芩谷团团围了起来。

那仲德看到自己这边人都来了,商队的人已经吓趴在地上,显得十分得意。

扛着大刀,朝芩谷喊道:“姑娘,有道是各行其道,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劝你不要趟这浑水了。”

呵,可怜?

这个不知道害了多少家庭家破人亡的死老太婆竟然说自己可怜?

没错,在某个角度来说,她的确是可怜:年轻时生养了几个孩子都莫名夭折,好不容易养活了一个孩子,丈夫却又意外死亡。独自辛苦把孩子养大,没想到眼看着孩子就要长大成*人了,却有突然发生车祸……

难道就因为自己可怜所以全世界的人都应该对你的悲惨负责吗?

难道因为自己命运多舛就理所当然地迁怒别人吗?

普通的世界也存在这样的人,把自己的不幸迁怒到别人身上,但是普通世界里的法则是稳定并且平衡,所以这样的负面能量最终会被正向的能量慢慢同化和消融,并不会对整个世界产生什么影响。

然而这毕竟不是一个平衡的世界,这里的法则已经在某种神秘力量强势干预下产生了倾斜。

这股神秘力量可以将人这种阴暗自私的欲望无限放大,并且滋长,以诅咒的形势让普通人蒙受灾难。

芩谷最讨厌这种我弱我有理,我悲惨我就可以嚣张的人了。

卡力叶指着芩谷发出恶毒的诅咒:“我诅咒你,你会遭受比我百倍的悲惨,最终你的灵魂会下地狱,你的肉体会被恶魔吞噬,你不得好死……”

随着对方尖利刺耳的声音从扇动的嘴里说出,那音波就像是一道道隐形的符咒,在空气中萦绕着。

紧接着,一条足有筷子长的鼻涕虫,顺着卡力叶的诅咒,从她的嘴里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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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慢慢地朝芩谷蠕动去。

普通人根本看不见这些,因为这巨大的超出芩谷想象的鼻涕虫也是恶灵。

之前在霍格身上看到的那些吞噬他血肉元力的鼻涕虫只有指节大小,而这个竟然有茶杯粗,筷子长,一节一节地鼓起向前蠕动着。

想来霍格身上的小鼻涕虫就是这条大虫下的崽了。

没想到卡力叶竟然养了这样一个恶灵在身边,哦错,还是养在自己身体里的。

果真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简直就是太可恶了!

卡力叶薄薄的布满褶子的嘴唇还在那里不停开合,催动那鼻涕虫恶灵向芩谷蠕动。

这个恶灵可能比之前遇到的那些要难缠一点,但是芩谷现在灵力储备浑厚,有足够的底气。

她此刻担心的不是这鼻涕虫,而是这个与恶灵为伍的女人。

芩谷的视线落在鼻涕虫恶灵后面,她终于发现了一条极细的丝线连接在鼻涕虫和卡力叶之间,丝线一直延伸到对方嘴里…甚至从对方开合的口中看到,那丝线竟通向其咽喉深处……

不知道这女人还有多少手段,不过,她可不会等对方一一把手段亮出来完了后才动手,见招拆招是芩谷一贯作风。

芩谷意念一动,伸出手指凭空按在前方的一点,然后,整个空间的能量磁场猛地震动,刚才已经对芩谷形成了严密包围圈的磁场突然间裂开一道豁口。

卡力叶看着芩谷的眼神从怨毒变成惊恐,变得畏缩起来,下意识朝后面缩了缩,指着芩谷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究竟是谁?你怎么能够?你……”

有句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若是直接灭了这个死老太婆,简直太便宜她了。

所以芩谷刚才是掐断了卡力叶与那鼻涕虫恶灵之间的联系,那个丝线是她与恶灵之间的契约,也是能量供给线。

而芩谷则用自己的灵力直接将对方这条联系掐断,恶灵就是恶灵,之前跟卡力叶有契约,有能量供给,而且每当害一个人的时候它也是有莫大好处的,所以当然会听从卡力叶的支配。

现在这条联系没有了,恢复自由了,它虽然是恶灵,但是欺软怕恶就是它们的本性。

不敢去对付一看就无比强大的芩谷,于是直接掉头爬向卡力叶。

卡力叶看着虚空,口中不停惊恐地叫着:“不,不要过来,不要……”,一边手肘撑着地面往后面退去。

但是那鼻涕虫恶灵看似蠕动的很缓慢,但是却在眨眼间就到了卡力叶近前。

她伸手想要去抵挡,手却从鼻涕虫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那个恶心的鼻涕虫顺着她嘴巴钻了进去。

啊——

卡力叶发出如同野兽般绝望的嘶吼,然后身上的元力迅速减弱。

此刻,她体内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旋窝一样,不断吞噬她的元力。

身体皮以眼见的速度干瘪塌陷。

呜呜——

那漆黑的充斥着血腥和恶臭的屋子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夹杂着一股股狂暴的阴风,无数恶灵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飞了出来,在空中恣意飞舞着。

嘶,这家伙竟然还养了这么多的恶灵?!

幸好自己刚才没有直接闯进去硬刚,要不然此刻如此多高等阶恶灵突然那涌出,少不得让自己手忙脚乱。要是这个老太婆再突然在背后搞个偷袭啥的……

芩谷冷眼看着卡力叶在地上痛苦哀嚎,她打算等恶灵把这个老太婆的灵魂血肉吃掉才动手把恶灵除了。

既帮原主父母报了仇,还能为这个世界清除恶灵赚取好处,一笔不错的买卖。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救?对于你这种的丢我们老年人的脸的老太婆,芩谷一辈子都不可能救的。

“你救我,我就告诉你你父母在哪里……”

芩谷心中忍不住有些心动,毕竟自己是占据了原主的身体,帮助原主解决麻烦和因果自然也变成了她的一份责任。

不过,这个老太婆跟恶灵为伍,她的话又有多少可信度?万一再阴自己一把呢?

原主父母已经死了,已经感应不到他们的灵魂了,要么早已经被这个老太婆弄得灰飞烟灭,要么就是被困在某个地方……

如果是被困在完全能隔绝她感应的地方,想来是一个非常厉害是所在。

若是自己也被对方骗进了里面,芩谷可没有绝对把握能搞定。

芩谷不想帮人还把自己的灵魂搭进去了,可以说她自私,谁不自私的谁来,她管不着。

不一会,明军在城墙上的人数便完压过了清军。他们聚在一起,尽力向前,最终杀散城上清军,牢牢掌握了整个战斗的主动权。这个时候,金州城内最终也被惊动了,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各种聚兵的号角声。一个个手持火把的清军士卒沿着街道快速向北城墙方向赶来,开始还如同星火,而慢慢成为了火流。

高毅手持长刀,挥舞着高声喊道:“不要去追那些鞑子了,所有人跟我下去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

近二十个清军抵在城门口,正在一个领队的指挥下,搬运来横木,石块,堵在门口,想以此抵挡明军进入。当他们突然发现背后出现大量明军时,他们最后的一点希望也完落空,惨叫着四散逃去。

高毅命人立即搬开那些障碍物,去掉城门上面的横木。外面的士卒用力一撞,“砰”的一声巨响后,城门被撞开。周围士卒发出一阵欢呼,如一条长龙般涌入城中。

近二百清军在此时也狂奔了过来,他们在一名将帅的率领下狠狠地撞了过来,两军在距离城门口一百步处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明军初始涌入城中的士卒并不多,甚至比清军还要少上一些。他们的攻击势头清军被阻挡,一时成了一种相持之势。

周围的声浪一层高过一层,到处都是士卒的惨叫声。高毅身在人群中,不断出刀,浑身上下都浸在一片红色之中。这一场夺城之战,自方已经十拿九稳了。但拖延下去,损失必将无限增大。他抬头张望,看到几个辎重兵正背着万人敌前来,但被人群所阻,始终无法上前,也达不到他们的所抛射的距离之内。高毅大声喊道:“前方的人给我滚开,让背着万人敌的士卒上来。现在就给我扔,扔到自军群中也没事。”

高毅如雷般的吼声在乱糟糟的人群中仍然显明,辎重兵背着万人敌在人群中挤动。有的干脆在原地直接引燃万人敌,也不管能扔到哪里,直接就抛了出去。

万人敌带着硝烟和火花到处乱蹦,有一些被抛入到自军群中,而有一些被抛入了对面的清军群中。到处都是尖叫声,明军散开,清军也散开,相互之间都脱开了一段距离,妄图避开那股炙热的火焰。但清军的后援不足,而越来越多的明军趁此机会涌入城中。

清军渐渐不支,后方有些精明的已经开始向反方向逃跑。清军将帅虽然砍翻了几个逃兵,但仍旧止不住溃败之势。明军气势越来越足,金鼓声不断暄响,直到眼前的最后的一点清军被彻底碾碎。明军高声的呼喊声带着无限的豪迈之气,席卷了整个金州城。

谈时迈率部冲杀入城,看到高毅后便大声喊道:“老高,先占据四门,防止城中百姓逃散出去。约束手下士卒,不要乱杀无辜。军门说过,这座城我们是要长期据有的。”

高毅哼哼道:“这些事情还用你说,我早就让手下人去办了。但我手下的士卒数量不足,只派人直接去占据了东门。现在给你个好差事,金州的州府衙在西城,你赶快率一队人前去,别让这群狗崽子给烧了。”

府衙为金州府库所在地,积攒着金州城的大笔财富。虽然周显严禁将夺取的财物私有,但稍微从中取一点让自军自用还是可以的。听高毅把这样的好事让给自己,他笑了一下道:“还算老高你有良心。你们这些人跟我走,剩下的人,去夺取南门,不要让鞑子都逃跑了。”说完,他提枪直向西城方向快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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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骑兵在城中呼啸而过,一边敲响铜锣,一边高声喊道:“城中百姓都待在家中,擅自上街者斩。”

花园口,天空已经翻出了鱼肚白。

高毅和谈时迈率领两个千人队上岸之后,便轻装前去夺取金州。而黄蜚率领剩余的两个千人队则装出发,作为后续的支援部队,两军相隔大约两个钟。而紧接着上岸的是吉木所率的近一千骑兵,他们的首要目的是趁势夺取金州和复州之间所有堡垒,并派出斥候监视复州那边清军的动静。

而此刻,前三批士卒已经完上岸,已经轮到了第四批,他们是赵旭升所率的信字营以及吉木剩下的大约一千骑兵。他们携带着大量辎重,行动缓慢,完登岸并顺利到达金州城恐怕至少要等到下午时分了。

赵旭升听完前方哨候带回来的消息,微微点了点头,重新登上船找到韩括。“韩千总,我军已经成功拿下了金州,请你立即派出快船前去旅顺向军门禀告此事。”

韩括脸露惊诧,道:“这么快?”

赵旭升点了点头道:“李率泰将大部分的鞑子都带出了城,城中只剩下五百士卒,要不然高毅他们也不会如此顺利。你尽快将这个消息带给军门,如果能在李率泰得知消息之前能将消息送到,或许我军还可以南北两个方向合击,以彻底剿灭金州的这股鞑子。”

韩括恍然大悟,望向赵旭升道:“赵副参将,你是担心鞑子得到消息后会逃跑?”

赵旭升笑道:“只要李率泰不是蠢的无可救药,就一定会逃。黄总兵那边应该也会从路上派人前去送信,但那边遍布清军,恐怕速度会比你这边更慢。”

韩括拱手道:“属下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看韩括远去,赵旭升转向身边的于七道:“七爷,金州城是整个辽南半岛的最狭窄处,清军要想逃跑就避不开它,除非他们愿意抛弃大部人马逃窜。我给你三百骡马,你带一些火器先行前往金州,助黄总兵坚守。”

于七点了点头,向远处走去。但走到半路,他又转了回来道:“谈副参将,你以后还是叫我于七吧!”说完,再次拱手,离开。

赵旭升看到对方离开,莫名一笑,自言自语道:“一地豪强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变的如此温顺,军门啊!军门,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

“看,他来了!”

一听到这话,南烟的心不由得一震,急忙转过头去。

这个时候,大殿已经快要开始,在周围巡逻的护卫都已经站到了他们各自的岗位,而前来观礼的人,也都到了他们各自的位置。

重恩塔前,渐渐的人多了起来。

而从那一排的排房当中,又走出了一大群人。

南烟一看到那些人的衣着,顿时心都跳了一下,那些人都穿着灰白相间的长衫,头上包着方巾,那衣着非常的鲜明,正是竹间书院的学子们的统一着装。

有的时候,是人靠衣装的。

这些学生们如果只是这样走出来,也许大家还弄不清他们的身份,但当他们这样整齐的衣着,所有的人都立刻认出来了。

“他们就是竹间书院的学生啊!”

“真的是他们?!”

“我之前就听说,这一次开启大慈恩寺的大典上,皇上命令他们前来参加祭礼并颂词,还以为只是坊间传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可是,他们之前不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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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么回事呢?”

“还能怎么回事?”到了这一步,有人的口气中难免有些轻蔑,冷冷道:“还不是一群贪生怕死的。”

“别这么说,难不成,你就不怕死?你不怕死怎么还是来了?”

“我——”

“不过说起来,这些人也真是的,之前说得那么有骨气,尤其是他们的那位夫子,听说满门都被皇帝灭了,还要灭他家十族,可现在,还不是乖乖的来了。”

“是啊……”

耳边听着这些人的话语,南烟的眼睛一刻不停的在人群当中搜寻。

立刻,就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也是穿着灰白相间的衣裳,但他跟众人还是有些不同,不仅身量更高,身形更加挺拔俊秀,连他身上那种光风霁月的气质,在一群人当中,也是非常的突出的。

南烟一看到他,顿时感觉心头一沉。

而这时,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简若丞原本走在这些学生的最后面,目光显得有些惘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了这一边。

两个人的目光骤一交汇,顿时,呼吸都窒了一下。

简若丞,停在了原地。

今天虽然艳阳高照,天气炎热,但幸好还有风,而南烟坐在凉棚当中,四周垂落下来的白色纱幔不断的随风飘扬,就好像层层的云雾,在他和她之间氤氲蒸腾。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位端庄秀丽,恍若神仙妃子的贵妃娘娘,坐在那里。

她离他,那么远。

仿佛真的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着这样遥远的她,简若丞原本繁乱的心绪,在这一刻,更是乱成了一团麻。

这时,身边的学生钱修文轻声道:“夫子,你怎么了?”

这个声音让他微微一震。

他再度抬起头来,此刻的风正好停了,飞扬的白色纱幔慢慢的落了下来,他又一次看清,是南烟端端正正的坐在里面,她并不是什么神仙妃子,她的脸上仍然有喜怒哀乐,甚至,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还有流光闪烁。

南烟喃喃道:“二公子……”

他们两离得那么远,几乎连对方的面容都看不清,可简若丞却好像听到了她叫自己,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僵。

他喃喃道:“南烟……”

她,还是她。

虽然他们没有办法靠近,但她,终究还是她。

“夫子?”

感觉到简若丞失神,钱修文又轻轻的叫了他一声,简若丞回头看着他,表情复杂的说道:“修文,你昨天说,竹子还是那一丛竹子,只是,当它在人的心里的时候,人心蒙尘,竹子就不再是那一丛竹子了。”

“……”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在这个时候,说起格物来。

钱修文有些不知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是的。”

“人心蒙尘,所以心里的人和事,就不再是他们本来的样子。”

“……”

“但,改变的,到底是那些人和事,还是人自己,或者,人的心呢?”

“夫子……?”

听着简若丞的喃喃自语,钱修文也感到有些疑惑,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来,只能诧异的望着他。

这时,简若丞自己也回过神来似得。

他回头看了看钱修文,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笑容,仿佛之前的慎重忧虑都在这一刻被风吹散,眼中透着一点淡然。

这样的他,让钱修文更加疑惑的。

“夫子,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

说完,他又看了南烟一眼,脸上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笑意,然后转过身去:“走吧。”

于是,便和所有的学生一起,往前走去。

南烟看着他的身影,虽然两个人隔得那么远,完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回事,但刚刚那一瞬间,她好像感觉到,在简若丞的身上,起了什么变化。

真是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她诧异的蹙着眉头,还看着他的背影,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母妃……”

一听到这个声音,南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一转头,就看到了小心平!

几个平素照顾她的宫女,还有奶妈将她抱了过来,刚放到地上,她就一头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又重了!

这两天自己忙着书院的事,加上怀孕之后,祝烽小心翼翼的,自己也被太医院的人缠了很久,都没顾上女儿。

结果,她又长胖了不少,小肚子都圆滚滚了起来。

“心平,我的小心平!”

南烟抱着她,在她肉嘟嘟的脸上亲了好几下,小心平几天没见到自己的母亲,也非常的想念,这个时候整个人都黏在了她身上:“母妃!”

南烟一边亲着她,一边问奶娘:“她怎么来了?”

奶娘跪在地上,轻声说道:“皇上原本是安排公主殿下在宫中的,但看到娘娘一个人,还是将她带来,和娘娘聚一聚。”

南烟笑了。

心平太小,跟魏王不一样,不必参加大典,但祝烽还是让她过来跟自己在一起呆着,可见有心。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阵鼓声。

南烟的神情一凛。

大典,开始了!